九潭精舍前可俯视洛东江九潭湿地,后面环绕着低矮的山丘,是一座依山傍水,左青龙、右白虎的幽静故居,抬头即可看到辽阔的天空。
原是光山金氏安东派家族居住的地方,后被国语经典文化院理事长权五春接管,成为新的九谭精舍,一座尽情享受安东自然的故居。
该故居维持着韩屋原有的“口”字构造,保留了庭院,走廊与内室相连,可以各个房间随便走动。里屋前院与舍廊房前院之间设有花坛,将内外分开,院子里的松树和野生花,以及闻庆木花庭院石展现出传统与现代的和谐之美。九潭精舍的庭院由前院、里屋、外间和后院四部分构成,和缓的起伏是其特征。
外间客厅中,有较高的丁字形地板,里屋有供家人生活的内室,对间。位于建筑物内部的内院是没有屋顶的四方形,采光度好, 空气流通顺畅,可以使里屋与外界自然环境相通,可以进一步接触大自然,呼吸清新空气,此建筑也充分体现了韩国建筑理念的历史空间。
九潭精舍的太祖山是太白山。连接太白山与九潭精舍的支脉如下:
①太白山 -> ②文殊峰(鹫棲寺) -> ③ 万里山 -> ④龙头山(龙寿寺) -> ⑤灵芝山(陶山书院, 韩国国学振兴院) -> ⑥天登山(凤停寺) -> ⑦鹤嘉山 -> ⑧素山(安东金氏的大本营) -> ⑨鼎山(佳日村) -> ⑩剑舞山 (道厅) -> ⑪九潭精舍
①太白山是韩半岛的脊梁,从白头山沿半岛东侧海岸南行,以太白山为起点,沿半岛中心方向向小白山西进。再从俗离山沿着半岛的南部中心地带南行至智异山,这就是所谓的白头大干。太白山-小白山-俗离山-智异山环绕的韩半岛东南部,被称为岭南,太白山和小白山相连处耸起的山岭可谓是合抱庆尚南北道的岭南后围墙。发源于太白山的洛东江是岭南的母亲河。太白山是太白大干的主脉,除此之外还有几条延伸至岭南内陆的支脉。最大的内陆支脉是连接太白山-日月山-普贤山-八公山-加智山-灵鹫山-金井山,延伸至洛东的支脉。另一条支脉是连接太白山-玉石峰-文殊峰-万里山-灵芝山-天登山-鹤嘉山,延伸至安东方向。洛东江在洛东正脉和安东支脉之间缓缓流淌,岭南北部的中心地安东是其分支,有太白、小白和众多支脉支流,汇集于安东洛东江主流,因此洛东江水量丰富。从太白山延伸至岭南北部内陆中心部的安东支脉有洛东江主流与其汇流,虽然是山间内陆地区,但山势低矮,成为众多小村庄的最佳选址地。
②太白山沿小白山方向延伸的支流东侧尽头有玉石山(春阳西城墙),越过玉石山,环抱奉化邑物野,向西延伸的是文殊峰。文殊峰中有义湘大师创建,流传至今的鹫棲寺。鹫棲寺位于文殊峰半山腰西侧,日落时分,风景绝美,堪比浮石寺的日落风景。义湘大师创建的古寺大都位于山之高处,高处浩瀚美景俯拾即是。从华严寺的选址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在华严寺可以将雄伟壮观的景色尽收眼底,享受一场视觉盛宴。近期,鹫棲寺扩大了佛寺面积,面貌焕然一新,隐约有了大寺庙的样子。文殊峰南侧与奉化邑相连山麓地区是酉谷村,这里是冲斋权橃后代世代居住的地方,以金鸡抱卵形的明堂而出名。宗家的靑岩亭和邻近溪谷的石溪精舍在韩国楼亭中也十分出众。
③万里山位于日月山西侧,与蜷卧的名山清凉山和洛东江相对而立,在这里不仅能够欣赏对面清凉山的雄伟,还可以遥望安东方向的万里山水,此山因此而得名。万里山向龙头山方向延伸处的深深峡谷处曾有一座太子寺,相传与新罗最后一位王——敬顺王的太子有关。太子寺里的塔碑因金生集字碑而闻名。因为金生的字是十分珍贵的文化遗产,所以被现代中央博物馆移走保管。从太子寺的塔碑或清凉山的金生窟可以看出,金生与此地有密切的关联。有人说金生出生于此,也有人说金生晚年隐居此地。
④龙头山与万里山紧密相连。龙头山山脚下的龙寿寺是作为高丽毅宗的原刹而建。戊申乱之后,贵族没落,武臣跋扈,使高丽王朝面临巨大的危机。毅宗命堪与家寻找人才辈出的人杰地灵之处,并建立原刹,此处就是龙寿寺。龙寿寺所在的龙头山东侧山腰处有温泉涌出,沿村庄而下形成温溪,龙头山东侧山麓尽头有退溪故居。退溪也曾在龙寿寺学习,最后科举及第。据说正因如此,退溪十分喜爱故乡的龙寿寺。龙寿寺在陶山书院建立时,也是不遗余力地提供各种帮助,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内,当地儒生与龙寿寺关系十分融洽。据传近代末期,儒生们逼迫龙寿寺,让其自动废寺。最近,已经在高丽古刹旧址重建了龙寿寺。
⑤灵芝山是洛东江外围的龙头山一脉,沿安东一侧向南延伸,再次偏向洛东江一侧,蜿蜒而成的山峰。灵芝山的东侧洛东江岸边坐落着陶山书院,西侧是韩国国学振兴院。灵芝山散发着神圣的气息,让人感觉周围人才辈出好像也并非偶然。灵芝山俯瞰清凉山峡谷间流出的九曲蜿蜒的洛东江,散发着神圣灵秀之气,可能因为汲取了其灵气,洛东江附近的下溪村、宜仁村、浮浦村、外内村(光山金氏的君子里)等众多小村庄里人才辈出。釜浦村和外内村或因安东水坝的建设被水淹没消失,或将故居移建,勉强能看出部分过去的样子。
⑥临近洛东江的灵芝山支脉山势改变,远离洛东江,偏向内陆地区,与天登山相连。天登山以“冲天火炬之山”而得名,山中坐落着非常有名的古刹凤停寺。凤停寺因内有韩国最高的木结构建筑极乐殿而闻名全国,所在之山山气灵秀,是照亮黑暗的火烛,凤停寺带有凤凰筑窝停留之寓意,是7世纪后期新罗统一后,义湘大师弟子能仁所创建的华严宗古寺。天登山的凤停寺也有凤凰为了通过佛主的最高启示——华严思想照亮时代之黑暗,而在此停留之意。统一后,华严宗成为引领统一时代的全新理念,虽然始于浮石寺,但其实践活动必须在人口众多的大都市播种扎根,因此凤停寺就成了华严宗实践其思想的跳板,意义深远。如果说浮石寺是帮助出家修行之人参透佛法之地,那么凤停寺就是出家修行之人唤醒愚昧众生的传教之处。统一之后开启新时代的火烛,和平时期才出现的凤凰停留于此,为徘徊中的众生指引前路。
太白山延伸至安东方向的支脉有文殊峰(智慧菩萨)、龙头山(龙头)、灵芝山(神圣灵秀之气)、天登山(火烛-凤凰),各个支脉的地势之气与精神之气相关,进一步福泽“智性人才”,从这一方面看来,太白山延伸至岭南北部中心地带的安东支脉也可以称为“人脉”和“智脉”。总之,安东支脉完全可以称之为“人才脉”。
天登山的火烛之气并不只表现在佛教这一方面。天登山的东、南、西三个方向延伸的细小山脉有安东金氏、安东权氏、安东张氏的祖坟(或者墓园),这三大姓氏家族是守护安东地区的本土家族。换言之,安东的本土势力也算是孕育于天登山之气中。天登山以其血脉(三大姓氏家族之根)、精神(修建凤停寺的华严宗)守护着安东,可谓是安东的守护神。
天登山与鹤嘉山中间夹着商山,肩并肩的样子很像一个“商”字,因此称之为商山。商山下的村庄是鹤峰金城一与其弟子敬堂张兴孝生活的金溪村。此后,义城金氏鹤峰派和敬堂的后世子孙世代居住于此,且人才辈出。金溪村也因此成为安东历史上的“千年不败”之地。
⑦鹤嘉山是太白山的安东支脉文殊峰至天登山之间,如力气消耗殆尽,却又回光返照似的奋力向上,耸起的一座山峰。安东人都将这座山看做主山,但是从历史功能来看,安东的主山是天登山。或许是因为该山如仙鹤风姿绰约的盘坐在田野中,因此称之为鹤嘉山。从这座一枝独秀、高耸而出的山上,可见源于小白山的乃城川向后远远地环绕着安东,流经丰山平原进入洛东江,顺流南下。北边有小白山主干山脉,不论从哪个角度都可以看到鹤嘉山向南延伸。西边醴泉一侧向东也可以看到鹤嘉山。鹤嘉山耸立于白头大干环绕的东南平地或低矮丘陵中的荣州、安东、醴泉三个行政区域边界处,好像洛东江上流盆地的楼台。但是从荣州、安东、醴泉方向看到的鹤嘉山各不相同。从醴泉方向看,鹤嘉山像是粮食垛子;从荣州方向来看,则像仙鹤在低头捕食;而从安东方向看,就像守护安东的护城河一样。从山的大小和高度来看,好似鹤嘉山环抱着天登山,但从太白山经文殊峰延伸的山脉来看,天登山比鹤嘉山更绵延,因此地势上的雄伟气势难以掩盖。但与其说是延续了天登山的气势,不如说是从瓮泉附近,经鸟鹘山流向鹤嘉山的支流和天登山的支流两流分支后,又经天登山与鹤嘉山之间的商山与鹤嘉山连在了一起。不管怎么说,可以看出龙头山和灵芝山支脉都以天登山为据点,提升了安东的天地之气,与之相比,鹤嘉山从东侧环绕着天登山天地之气的同时,还是沿素山、鼎山、花山与剑舞山蜿蜒流淌的洛东江的最后一个据点。鹤嘉山中有个规模不小的广兴寺,其中的爱莲岩,位于鹤嘉山半山腰处,可是最近改了名字。鹤嘉山沿素山延伸的西侧山麓坐落着中台寺,其南侧的瑞美洞是西厓柳成龙在壬乱后解甲归田,但因洛东江泛滥,河回村被水淹没,回不去故乡后的停留之地,直到去世,瑞美洞因此而为世人所熟知。据说之后,清阴金尙宪隐居于先祖故乡素山时,也在瑞美洞短暂停留。
⑧素山是借着鹤嘉山蜷卧的走势,转入平地后又凸起耸立的第一座山,较之周边宽阔的丰山田野是一座有起伏的小山脉,山中间凸起,像一个等腰三角形,又很像“素”字,如“素”字一般雅致,带有“朴素”的气质。山虽小,但住在村子里的安东金氏在文化、历史方面的作用绝对不容小觑。据传安东金氏从朝鲜初期(太祖-世祖年间)开始定居于此。其祖先金宣平的第九代三近定居于素山,其子(第10代)季权出家为僧,是世祖年间非常重要的学祖大师。季行就是官至都承旨的宝白堂金季行。11世纪当时,其长子仍居于此地,但五子永铢已迁到首尔长洞,也就是后人所说的安东金氏势道政治的老论名门家族“长洞金氏”。从全国范围来看,安东金氏遍布全国各地,可是只有素山才是安东金氏的大本营。但自朝鲜中后期以后,生活在素山的安东金氏已经成为“南人”,加入了退溪学派,与素山金氏决裂的首尔长洞金氏是与“南人”完全对立的老论中坚力量。在这种关系下,不论是世代居住在素山的安东金氏,还是安东地区的安东金氏,与首尔的老论安东金氏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党派关系,在立身处世方面存在很多尴尬之处。比如说,老论派完全得势的时期,为了压制南人势力范围所在的安东地区,把安东金氏当做跳板,镇南署员在素山做了很多事情,使得当时该地区的南人们所做的各种努力都化为泡影。因为素山是安东金氏的大本营,所以后来安洞金氏的势道政治被人误认为是“安东人”的势道政治。被批判因安东人的儒教保守主义和势道政治而导致国破家亡,以至于对安东带有成见。对安东人来说,这是莫须有的罪名。200多年前离开安东,定居首尔的老论安东金氏已经完全是首尔人,是与安东金氏党派对立的老论安东金氏,支持势道政治才导致亡国。因其原籍为安东,便把亡国的罪名扣在势道政治头上的做法是对历史的无知表现。相反,却是该地区的人民在老论者们势道政治亡国时挺身而出,救国救民。从乙未义兵到独立斗争,众多领袖都来自于被老论者胁迫的南人,这是历史的讽刺。悄然屹立于丰山广阔山野中的素山承载着历史的坎坷,默默守护着这个世界。
⑨鼎山紧挨着素山。从山势来看,两座山高度相仿,前后并列延伸的山脉,像铁锅一样安稳矗立,因此得名鼎山。鼎山上有很多大块岩石,也有郁郁葱葱的松树林。站在鼎山山顶,向南可以看到河回村的主山脉花山,东侧将丰山的广袤山野尽收眼底,位于鼎山山麓处的村庄就是安东权氏仆射公派的佳日村。安东人民称之为“佳日权氏”,是安东权氏仆射公派的一部分,于劝降时期移居至佳日村。村子被鼎山的两片山麓温柔环绕,呈马蹄状,村子前面比丰山平原地势高,为确保田地灌溉,建有池塘。环绕山间和村子的精气清新耿直,完全不依赖外界,带有自我独立性。也就是说,虽然关注着外部世界,但不与之同流合污,独有的独立性、孤立的正义感是这个村子特有的精神气息。保持自己独有的正义难免会遭到很多来自外界的误解。事实上,在历史上这座村子人才辈出,均是特别清廉且富有正义感的人才,同时也经历了很多痛苦。佳日权氏作为名门大户,花山权柱在燕山郡被处以极刑,其妻自杀身亡。其子权礩也被流放,权礩的女儿也精神失常。权礩将自己不幸的女儿送给退溪做继室,尽量减少家族不幸。这种困难的局面直至花山权柱的第五代孙权博及其外甥权缮文科及第,权氏重新成为名门大户后才得以改变。再加上,权博的孙子屏谷权榘非常贤达,成为岭南宗匠葛庵李玄逸的孙婿。屏谷权榘之后,其子孙们继承儒生世家的家学传统,十分出众。但是屏谷权榘八代孙中的权五卨留学日本后,成立了新思想研究会,成为了朝鲜劳动同盟中央委员,站在社会主义的立场上主导了6.10万岁运动,投身独立运动。这也为该村埋下了又一颗不幸的种子。李承晚政权以后,韩国政府秉持反共理念,因此权五卨的社会主义独立运动不仅未被承认,还使该村受到连坐制迫害,村民们遭受了很多精神上的痛苦,所以受到迫害的佳日权氏的历史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韩国近代史的缩影。如今,鼎山将要开启佳日村新的历史。
⑩剑舞山有很多个名字,例如巨勿山、剑舞山、剑帽山、黑云山等。山顶有很多头盔模样的岩石山,气势恢宏壮丽。因为很多岩石山为头盔模样,好像将士只带着头盔,却没佩戴宝剑一样,因此称作无剑山,这个解释十分牵强,巨勿山、剑帽山、黑云山、剑舞山的同一发音是韩语里的“黑”,从剑舞山名字中的黑云山,用汉字解释是黑色的云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因此“黑色的岩石山”应该称之为“黑岩山”才对,但是为什么不是“黑色的岩石”,而是“黑色的云”呢?因为这里的黑色不是指岩石黑,而是岩石中散发出来的气势是“暗黑”的。因此,剑舞山的汉字释义有很多种,但是根据汉字生硬曲解出的含义都是不对的。散发着暗黑气势的头盔状山峰才是剑舞山。但是此处,山的“黑”不是墨色的黑,而是带有更深沉、更深刻的含义的“黑”,即“黑之玄”。不是指岩石表面的黑色光泽,而是一种展现空间深邃之感的心理学表达。因此从古至今,很多人虽将此山看做是平地凸起的小山,但其给人以干练坚实之感,让人感觉环抱周围的一切,带有压倒性气势。即使不是暗黑之山,也让人不由的因这股气势而称之为“暗黑之山”。剑舞山的大小和样子与青瓦台背后的北岳山相近,但不同在于其“坚实而深沉的气势”。北岳给人感觉美丽而明媚,但缺乏深沉之感。北岳山展现其华丽,掩盖其缺点,但剑舞山却与之相反,是没有华丽之感的暗黑之山,但是其气势坚实而深沉。此山是文殊山和鹤嘉山的延续,因此最近有人提议从两座山名中各取一个字,称此山为“文嘉山”。笔者认为这是一种非常错误的做法。任何一座山都有自己独特的样貌和气势,而山的名字一定要带有与之相符的意义才比较妥当。而且数百年来,无数人叫过的名字代表着一座山不可磨灭的历史,突然更改山名是不对的。散发着坚实深沉气息的剑舞山经过漫长的等待,才等到了毫无保留完全发挥其气势的机会。庆尚北道新道厅决定以剑舞山为主山,依山建设。丰山金氏很早以前就以剑舞山为前山建立了村落,正是位于剑舞山北侧的丰山金家庄五味洞。
⑪九潭精舍位于剑舞山西南方向,洛东江九潭湿地附近的低矮丘陵山地中。从文殊峰延伸而出的安东支脉(一般称为文殊支脉)位于洛东江和乃城川之间,该支脉的中间的各个据点中,紧挨洛东江的山峰是陶山书院附近的灵芝山,乃城川背后紧靠着鹤嘉山。九潭精舍位于安东支脉从剑舞山至醴泉的西向支流转换方向,流向靠近洛东江的地方。如果说佳日村鼎山不可小觑的气势装扮了河回村的花山,那么剑舞山的各个平凡村落则可谓是隐藏在眼前座座小山中的气势凝聚之地。九潭精舍是朝鲜光山金氏金务定居九潭、入乡安东的起点,九潭精舍曾是入乡安东的光山金氏九潭支派的宗家。据传其后世子孙移居至卧龙佳邱里(惟一斋金彦玑)和外内村(君子里),成为安东地区名门望族。由此可见,对于作为谭阳光山金氏一支的安东光山金氏来说,九潭精舍是其入乡安东的根据地。总之,九潭精舍是在不知不觉中传承剑舞山深沉坚实气势之地。